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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八、行医

    徐先生果然在城中一隅开了一间花柳专科,莫看地偏,偏便有偏的好处,谁道商家一定要选热闹的市口。

    这主顾也不知从何来的消息,徐先生开张半月无人问津,一旦来了主顾,便日日不断。

    徐先生心道:“我只拿出当年自家看诊的一张医方,不想用在旁人身上还是有效的。甚么医道艰深,看来也不难的。”

    闲来看看医术,就书中再抄几个药方,切脉不准,晓得大概便是,总之多问几句不就了事。

    这日来得一位公子,顺带两位小厮。那公子也不通名,只伸臂着徐先生诊脉。

    徐先生自然见怪不怪,来此地者怎有通名的,便通了名也不见得是真名。当下作势诊脉,寻问几句,终归是花柳之疾,便提出几付按素常方子早已包好的药去。

    那公子抛下一锭银子,徐先生大喜,这些银子配十几副药也足够了,这花柳科郎中就是与常科大大不同,别科在药中动足心思抠银子,哪比如今,这诊金不知高出药费几倍。

    那公子取了药,便径朝众安堂总店走去。

    到众安堂,三人不走大堂,着边门便进去,径入内宅。那公子吩咐两名小厮去,自家入内坐定,原来竟是众安堂的少东家,便是云娘丈夫。

    云娘见他进来,便起身到仓库去了。

    那公子居然安心在家呆得三日,按时敷药。云娘看在眼中,只作不见。三日过后,那公子自觉效果不佳,便来寻徐先生。

    徐先生道:“公子这病有些年头,所以一时效果不著也是寻常。”便又诊脉,再取几副药来道:“还不见好转,不收费用。”

    那公子再耐性敷用几日,虽然疼痛,果然有些效用,下面便有些干。

    那公子大喜,来谢过徐先生,便又玩乐去了。

    过得半月,病情又起,却比前次还重,出门也不大方便。

    云娘无奈,便按莫谷给的方子与他内外施用。那方子甚细,何种情形如何加减详注明白,初时确不大起效,五六日后便起效甚速,再将养十数日,便近痊愈。

    那公子问起云娘药方来历,云娘若只讲从百草门学来的便也罢了,一时不合讲是从一位师兄处讨来的。

    那公子大怒道:“你这贱人,竟将丈夫的隐疾告诉野男人。”一把将药方夺来扯得粉碎,要来打云娘。

    云娘冷笑道:“打便由你,只看你如何向公婆交待。”

    那公子便不敢动手,反向云娘赔不是。

    云娘便劝告他,莫再去花柳之地。那公子初时也听了,在家与歌妓宴乐,过不得两个月,耐不住,竟又去了。